“燃油车不需要破局了，因为摆局下棋的桌子，早就给新能源给掀掉了。”社交媒体上一位汽车博主的话，似乎道出了当前国内燃油车企的尴尬与担忧。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以下简称“中汽协”）数据显示，2023年国内新能源汽车市场占有率已经达到了31.6%，有推测认为今年有望突破40%。全国政协常委、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工业和信息化部原部长苗圩不久前再次公开表示：“这个替代的趋势已经不可逆转，新能源汽车对传统燃油汽车取代之势已经形成。” 基于此，苗圩特别提醒传统燃油车企要适应变革抓紧转型，一方面是全新平台向新能源转型，另一方面传统燃油车产品抓紧向海外转移，并提到国内富裕的产能转向代工生产，否则只有被淘汰。
01 不加大投入却也难放弃的燃油车 2023年上半年，我国新能源汽车产销量分别达到了378.8万辆和374.7万辆，市场占有率达到了28.3%，一举突破了此前定下的2025年的目标。新能源汽车市场规模扩张的速度远超预期，这立刻引起了不少车企的警觉。一些车企在提出要加快向新能源汽车转型的同时，也开始宣布“停售”或“停止新投入”燃油汽车。 去年6月9日，一汽集团总经理邱现东在2023世界动力电池大会上表示，一汽集团将加大新能源投入，坚决做到“两个全部、一个停止”，即未来技术创新投入全部用于新能源智能汽车、新增产能全部用于新能源汽车，停止传统燃油车技术和产能的新增投入；此前，广汽集团也宣布，初步计划到2025年停产纯燃油车，到2028年不再销售纯燃油车。 但正如中国汽车工业咨询委员会主任安庆衡撰文所言：“眼下，一些人对于燃油车退出仍感到忧虑，这也很自然，因为现在汽车行业主要是靠燃油车赚钱。” 据乘联会统计，在新能源汽车销量快速增长的2023年，当年前11月，汽车行业利润率只有5%，既比不过整个工业企业利润率（5.8%），也比不过2022年的同期水平（5.7%）。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除了几乎延续了一整年的“降价潮”以外，还有新能源汽车仍处于投入期、规模效应尚未显现等。 另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就是这两年插电式混合动力的“异军突起”。长城汽车技术中心混动软件标定副总工程师战金程在日前举行的中国汽车动力技术大会上表示，未来2～4年，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用户选择PHEV。根据不同车企投放的车型销量，预计PHEV在新能源乘用车市场占比将超过40％。
02 合理部署与投资至关重要 “部分专家还呼吁国家应该给燃油车补贴，来解决一些矛盾，也是合理诉求。当然，补贴不是惟一的解决办法。”安庆衡直言，2023年，我国燃油车与新能源汽车的销量比例大约为7∶3，企业主要依赖燃油车盈利。预计2024年油车和电车比例为6∶4，燃油车比例下降的趋势不会改变。在这样的发展趋势下，如何合理部署力量和投资显得尤为重要。 据他观察，当前车企解决难题的做法可分为三类。第一类自然是比亚迪。在具备同时发展混合动力和电动汽车的底气后，2022年3月比亚迪正式宣布停产、停售燃油车，专注纯电动车和插电式混合动力车的发展。 “事实证明，比亚迪作出了正确的决策，2023年实现产销302万辆。其决策应该说是最激进的，但也是很成功的。”安庆衡这样认为。 第二类则是以奇瑞为代表的车企，加快发展新能源汽车，同时依靠燃油车优势，坚决促进燃油车销售和出口。安庆衡表示，2023年奇瑞取得了显著成绩，出口数据更是亮眼，靠努力发挥自身的燃油车优势，赢得了全面发展的时间。奇瑞汽车的决策是现实的，也是很有成效的。 第三类的典型代表则是吉利汽车：坚持燃油车＋新能源车“两条腿”走路，并将此视为较长期的发展战略，用燃油车利润去补贴新能源汽车。安庆衡认为这样发展新能源汽车，可以不走“烧钱式”路线，值得肯定。另外，他强调，吉利还推出了搭载油电混动技术的、比传统燃油车性能更为先进的车型“中国星”，实现了纯电动、油电混动和插电混动同时发展的布局，不失为解决燃油车退出问题的好办法。吉利等企业的决策是科学的，也是实用的。 安庆衡特别指出，这三类车企之外，有的企业在电动汽车还没有做强、混合动力还没有涉足的情况下，过早地宣布放弃燃油车，结果自然比较被动。
03 海外市场仍有空间 近日，丰田汽车公司董事长丰田章男表示，纯电动车在未来市场占有率最多只有30%，而剩下的70%将由混合动力车、氢燃料电池汽车和传统燃油车代替。 尽管他的说法遭到了特斯拉首席执行官马斯克的驳斥，但至少就现阶段的全球市场消费趋势来看，并非全无道理。 德勤前不久发布的《2024年全球汽车消费者研究》（以下简称《研究》）显示，高利率和高售价的市场环境影响了消费者对电动汽车的购买兴趣，更多的消费者“转头”选择燃油车。例如，美国67%的受访者意向购买燃油车，与2023年相比增加了9个百分点，东南亚、德国、韩国和日本选择燃油车的受访者占比都同比上涨，只有中国、印度再购选择燃油车的消费者占比下降，其中中国占比下降12%，印度占比下降4%。 基于此，正如苗圩所建议的那样，传统燃油车企应抓紧时间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适应变革，补上新能源汽车发展“这一课”，能否转型成功将决定企业的生存，尤其要准备全新设计的平台和谋划智能网联汽车的发展；另一方面，传统燃油汽车产品要抓紧向海外转移，而且不能只做贸易，要“走出去——走进去——走上去”，变机遇性出囗为战略上布局，国内富裕的产能转向代工生产，否则只有被淘汰的结局。 “新能源是主流历史趋势，已经不可逆转，甚至于各大主机厂已经陆续停掉了对燃油车新项目的研发，但不意味着，燃油车失去意义了。”上述汽车博主也提出，最大的意义就是出海。“大家对中东、南美、东南亚、俄罗斯市场都耳熟能详，但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该博主认为，“一带一路”准备了很多金融工具来帮助国内自主品牌出海。而这些国家的汽车市场上，新能源还远远没有形成主流，燃油车依然有大量需求。 新能源汽车终将替代燃油车？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答案，而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车企没有做好迎接新能源汽车浪潮的准备，终将难逃被市场淘汰的命运。 |
